【转帖】岁月里的迷惘

juno

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保证绝对真实和可信，那是我少年时代一段亲身的经历。
      我无法解释我那时的行为和思想，直到今天，我还在为我那次很不理智的行为而感到自责和愧疚。
      那一年我和父母回到粤西老家，那是我第一次踏上这块土地。这是一个边远荒僻的小山村，作为一个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我很看不惯乡下人的那种粗俗和愚昧，处处感到优越感，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唯一令我感到诧异的是我见到了小姑，她只比我大几岁，我奇怪父亲怎么会有一个与自己年龄相差那么大的妹妹，而且她长着一张明星脸，在这样一个穷乡僻壤显得脱俗和艳丽，有鹤立鸡群的感觉，听说在当地有不少的追求者，很多人找上门来说媒，但都被小姑回绝。尽管她才十六七岁，但在乡下早婚的现象非常普遍，很多女孩十六七岁就结了婚。
       看得出小姑对我很有好感，她带我游览了这个小山村里的的湖光山色，她对城市里的事情感到很新鲜，我也乐意吹嘘在城市里的生活怎么舒适和美好，她充满了向往，在吹嘘的同时我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那一天她骑着自行车带我去县城，对她来说去县城是她最快乐的事情，她说她对农村的生活感到特别厌倦，尤其讨厌象父母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那天早晨阳光灿烂，迎着朝阳和山风，我看到了她明朗娇媚的笑脸，我不时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阵阵清香，我们一路引吭高歌。我为能有一个象明星般年轻漂亮的小姑而引以为豪，我甚至想，要是我长大后能娶到一个象小姑这样漂亮的姑娘就好了。

       第二年小姑就来到了我们家并留了下来，她想在城市里找一份工作，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只好留下来帮忙收拾屋子，煮饭作菜，当起了小保姆。
       小姑仍然很漂亮，就象我第一眼见到的那样。我非常喜欢小姑，每天放学我都想提前回家，盼望和小姑在一起，那是我们的情感是最纯结的姑侄关系，没有掺进任何杂念。
       可日子一久，我们接触的时间一长，我便发现我莫名其妙地讨厌她，对她的一些行径和喜好表示厌恶。
       这种厌恶感日渐加深。小姑喜欢流行歌曲和画美女头像，她有两本抄录了很多流行歌曲的厚厚的笔记本，有空的时侯总喜欢翻出来唱，我嘲笑她，唱得难听死了，象鬼哭狼嚎，我的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她白了我一眼，我又不是唱给你听的。
       我又讨厌她做的饭菜，说你做的饭菜太难吃了，给猪吃还嫌呢。她说你这么讨厌我作的菜你干吗还吃那么多，我一呕气，干脆就不夹菜了，恶狠狠地将一碗干饭扒进肚子里，结果打嗝了一整天。
       我讨厌她经常对着镜子打扮，她喜欢看时装杂志，喜欢买化妆品，她的追求时尚被我认为是爱慕虚荣的表现。她身上浓浓的香水味让我感到恶心，我说你有狐臭呐，噴那么多香水，她说你管得着吗，谁象你穿得邋邋遢遢的，整天一股汗酸味，有哪个女孩会喜欢你。我说喜欢我的女孩多的是，在学校就有很多女孩排着队追我，我还看不上呢，她扑兹一笑，臭美。
       小姑喜欢看琼瑶和芩海伦的小说，我又嘲笑她，你怎么看那些东西，什么爱啊恨啊，要死要活的，酸死了。
       每天晚上我都要和小姑为看电视而争吵，她爱看的电视节目，我偏不让她看，即便我也喜欢，但我更喜欢她被我捉弄时气呼呼的样子。
       那时我发现我唯一的快乐就是和她抬扛，和她作对，最好能把她气得要哭，然后一整天对我不理不睬，也不跟我说话。
       我无法解释我为什么这么讨厌她，即便讨厌也是一种快乐。
  
       那时侯的北海开了很多录像室，我们班很多同学都喜欢看录像，有的甚至为看录像而逃课。
       正好赶上那天是星期天，父母不用上班，心情也很好，就带我去逛街。我们一家三口逛了中山路和百货大楼，当年中山路和解放路中间这一块三角区是北海最繁华的地段，从百货大楼出来，我们顺着解放路往人民电影院方向走，正好走到一家录像室门前，我拽着父母的手硬往里面拉，父母磨不过我，他们也没有看过录像，为了图个新鲜，于是就买了票进去。
       我当时就懵了，想不到我们看的居然是三级片，有很多暴露的镜头。我顿时觉得坐立不安，我怎么能带父母去看这样的东西，在家里看电视，有一点点出格的镜头父母都会把我支开，说小孩子不该看这些东西，我回到我的房间，关上门，用眼睛从门缝里瞄着看。
       我发现父母的脸色很难看，但嘴里却不说什么，也没有临时退场的意思。我惶惶地坐在那里，万分尴尬，盼望早点散场。尽管此后手里有多几个零钱我就一个人偷偷跑到录像室去看录像，我对故事情节根本不感兴趣，我喜欢看那些暴露的镜头，越暴露越喜欢。
       好不容易散了场，从黑咚咚的录像室里出来，感觉外面的阳光特别的强烈。父母并没有很责怪我的意思，只是说以后少来这种地方，接着说还想再逛逛，顺便买点东西，我脸色疮白，说我累了，想回家。
       我一个人回到家里，推开门，发现地板湿湿的，小姑正在拖地板。她看见我回来，一脸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鞋也没换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这使小姑非常不满，她刚拖的地又被我弄脏了。
       我没脱鞋就躺在了床上，仰望着天花板。我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在录像室里看到的那些暴露的镜头象锋利的刀子直刺进我心里，让我觉得呼吸急促，心跳不已。
       小姑提着地拖走进我的房间，躬着腰赤着脚在我房间里拖地，我看到她卷起的裤管下面雪白的肌肤，很象在录像室里看到的那些令人心跳的镜头，在我朦胧的记忆中，在我稚气未脱的岁月中，这是最直接和最原始的心理欲望。
      窗外一排排龙眼树和木菠萝树里传来经久不息的知了的叫声更让我感到心烦意乱，躁动不安。
      这是个最危险的季节，很多错事都是在这个季节里发生的。
  
       那天是星期六，早上才上了两节课就提前放学了，我和几个同学在学校里打了一会儿乒乓球，扭伤了脚，不得不回家去。
       还未到下班时间，巷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老太婆坐在巷口的树荫底下聊天。我回到家，用钥匙去开门，发现里面被反锁了，这使我非常气愤，干吗要锁着门，有什么事偷偷摸摸的不想给人家知道。
       我知道小姑一定在里面，我决定不惊动她，悄悄摸到后院，翻墙进去。后门仍旧是反锁着的，靠近后门第一个窗户就是小姑的房间。
       那时的窗框都是木做的，镶着带花纹的不透明玻璃，看不到里面，只是我听到一些声音，一男一女，我忽然觉得很厌恶，我要知道她们在里面做什么，其实我已经有了某些预感。
       有一面玻璃安装得不好，露出了一丝缝隙，我蹑手蹑脚地扒着窗子透过缝隙往里看。
       我看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小姑和一个男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燥热的天气，紧闭的门窗，使得两人浑身是汗，我甚至能闻到她们身上的汗味。那男的我见过，他来过我家几次，我对他没有半点好感。
       一对狗男女，不知羞耻。
       我的心里砰砰乱跳，充满了怨恨。她们怎么能在家里干这事，在我看来，这是何等肮脏和见不得人，我简直无法容忍，这可是我的家，即便是最亲的小姑，也不该在家里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非常气愤，愤怒的我捡起地上的半块砖头，狠狠地砸了过去。
       随着‘哐啷’一声巨响，玻璃被砸碎了，露出了一个大窟窿，我看到赤身裸体的两个人惊慌失措，第一反应就是随便抓起一件东西把自己敏感的部位遮住，然后警惕地向被砸的窗户望去。
       小姑看到了我，她的脸由震惊的扭曲变为了愤怒和憎恨。我忽然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大错事，感到无地自容，羞愧的我匆忙转过身去，翻墙逃跑。
       我从巷子里出来，绕过农贸市场，沿着政法路向海边一路狂奔，我好象被JC追捕的犯人亡命的奔跑。
       我一口气跑了十多里路，直到气喘吁吁再也跑不动了才停下脚步，蹲在街边不停地喘息。我真后悔，完全没必要干涉她们，我想小姑一定很恨我，我看到了我不该看到的事，知道了我不该知道的秘密。
        我真的不敢再回去，不敢面对小姑，我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呢？这好象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行为吧。
        那天下午没课，我在街上闲逛，更多的是呆在电子游戏室，自己玩又看着别人玩，消磨了半天时间，我中午都没吃。虽然觉得饥肠膔膔。却也不敢回家。直到天摸黑了，自己觉得很累了，那些惊心动魄的情景也感觉逐渐淡化了，才拖着疲惫的步伐慢慢走着回家。
        我诚惶诚恐，一回到家，父亲一顿咒骂，你哪去了，干吗一整天不回家，你看你这张猫脸，赶快去洗一下。我傻傻地走进淋浴间洗了一把脸，父亲问我吃饭了没有，尽管觉得很饿，但当时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回应了一句，在同学家吃过了，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鞋也不脱就躺在了床上。
        我那天晚上回家没见到小姑，她可能出去了。我躺在床上，朦朦胧胧间看到母亲来到我面前，坐在我床边，扶摸着我的额头，关切地问我，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后来我就睡着了，睡得很沉。似乎那天晚上做了个梦，梦里父亲对我破口大骂，臭小子，你究竟做了些什么啊，你应该为你的行为感到羞耻，你只是个小孩，你不该管大人的事，你知道你这样做多伤小姑的心。我又看到了小姑，她赤身裸体地跑到我面前跪下，求我饶了她。

         第二天早晨阳光依然明媚，我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好在是周末，不用上学。
         我宁愿相信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在梦醒的时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但我看到小姑时仍然觉得心里发慌，虽然在小姑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在意的神色，还象往常一样为我打扫房间，整理堆放得乱七八糟的书桌。我看不到她有任何怪责我的意思，难道真的没发生过那件事，我跑到后院，看到被砸碎玻璃的窗户，显然这件事是真实的，并不是梦。
         发生那件事以后，我在小姑面前变得脆弱了很多，我不敢再和她抬扛，呕气。我处处让着她，对她做的饭菜不再挑剔，对她的穿着打扮不再妄加批评，连看电视也不再和她争抢了。
        那个男人后来我没有再碰见，听说她们分手了。小姑很快厌倦了城市里的生活，返回了老家，我一直以为是我的鲁莽行为导致了她们的分手，所以我一直感到很内疚。

        那是我的少年时代，总是做错很多事情，不仅仅是这一件事情，很多事情追根究底都是错中有错，就连上学也是错的，在我步入社会时才发现在学校里学到的知识原来毫无用处，即便千辛万苦搞到的大专文凭也如同一张废纸，经不起任何的考验。在苍茫的人海中，真的需要你付出更多的勇气和意志，爱拼才会赢。
        但我发现，在做错了那么多的事情后，我变得成熟了。

Men-Loong

每个少年都做过荒唐事~~~~

yogibear

估计录像室里的是VHS制式的录像机

cbv

灌水也是么？^_^

juno

说得好